咸咸的凉风在雨林里吹着,少女无言拽着男孩,磕磕绊绊走了一路。
虽然两人同岁,但女孩子的发育比男生早得多,更别提女孩还是西大陆人,小小年纪便已亭亭玉立,颇为成熟。
男孩则出身东方,西大陆人眼里,细小可爱似乎是他们的先天基因。少年还像个孩子,被姑娘牵着,比姐弟还像姐弟。
林子走到尽头,一块干净的石头堪堪可坐,男孩被姑娘摁在上面,乖乖坐好。
这儿是一处突出的海角,面朝**。
是白天的话风景一定好极了,不过现在——至少月色不错。
“呐。”
少女的翦水秋瞳对上了少年的双眼,他还啥都没搞懂,她便冷不丁地来了一句:“你,能爱慕我吗?”
“啊…啊?”
咻的一声,女孩儿未见半分害臊,跨坐在少年的双腿上。
“请告诉我你的真实感受!”
啪!
少女用打耳光的力气捧住小少年的脸,问的很认真:
“告诉我,我是否值得被你爱慕!哼——今天,可不会再让你逃掉了!”
吼吼!
像吓小孩子一样,少女故作凶狠状,恨不得在脑门儿上写个“王”字。
不过,在男孩眼里,这只小老虎可爱得有点过分。
“我…我…”
少年哪里还说得出话,他的脑子已经嗡嗡的了,但并不是被拍晕的。
他的脸蛋也红红烫烫得不像样,但他心中却一口咬定这不是害羞,不是紧张,而是被这耳光似的一捧,捧红、捧痛的。
就是不承认是自己心中的某种情愫在作祟。
和奔放开朗的少女相反,少年习惯于含蓄。
“果然……在你眼里,我也是个『鬼女』么?你也在害怕,我会吸你的血。”
见少年不答话,少女失落极了,神情黯然,眉眼低垂下去,甚至隐约有几滴泪珠在眼角闪闪发亮。
这副楚楚可怜的委屈模样,立马让少年心揪内疚,赶紧申辩:
“没、没有!阿…阿丝卡兰小姐,不,不是的,我从来都没觉得你丑,更没觉得你怪,真、真的!我、我……”
“真的?可明明岛上的人都叫我们‘洋鬼’,骂我是‘鬼女’!说我们不是人所生,吃人肉。还不准他们家的小孩靠近我,当初那些臭小鬼还躲起来,嘲笑我眼睛和他们颜色不一样,还朝我扔石头……哼,要知道我可是保护了那群臭小鬼呢,要是我父亲知道这种事,肯定二话不说,拿枪把他们全部打死!”
小少年一听,真被吓到了,他可真的见过大小姐那可怕的老爹,随手就枪杀了一个偷番薯吃的农奴……大小姐可不是在开玩笑!
“对、对不起!我替我的同、同胞向小姐您道歉!请不要生气,不要告诉小姐的父亲!”
男孩心急如焚。
急什么嘛…开开玩笑而已,难道在你心里的我那么坏,做得出这种事吗?阿丝卡兰在心里嘀咕
她撅了撅小嘴,捏捏男孩粉妆玉琢的脸蛋。
“什么嘛……明明你自己也不受他们待见,他们还骂你,孤立你呢……哼,要不你也像他们一样,和我划清界限,不要再和我这‘鬼女’一起玩,让他们接待你!”
男孩赶紧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:
“我、我才不要这么做呢!阿丝卡兰小姐是好人!”
“那为什么那帮臭小鬼觉得我是个坏蛋?!”
“因、因为……”男孩哪里说得清,“因为他们都是笨蛋!”
“笨蛋?噗噗~。”
名叫阿丝卡兰的少女很中意这个古怪又可爱的答案。
“那你说!”
她再一次主动起来,不仅将少年的脸捧得更近,跨坐的双腿还灵巧一蹦,越过石凳,给少年的腰部来了个绞固,忒紧。
两人呼吸可闻,睫毛都快扫到对方。
嘎啊——!
这可真是一双修长柔软的双腿!小少年的腰部如是感慨。
小年轻人哪里受得这种刺激,想说的话还没出口,瞬间不支棱了,不该支棱的东东却无可制驭地想要支棱,这种悸动究竟是什么,他恐怕要长大一点才懂得。
“那你说,我美吗?不许骗人。”
“才、才不是『鬼女』!阿丝卡兰小姐,您……您……咕……”
“咕?”
少年拼命让自己灵台清醒,阻止自己的理性继续蒸发,这种感受真的很难熬,更别提在脑子一团浆糊的情况下,想出一些优美的赞誉。
少年渴望自己能说出优美的赞誉,所以鼓起勇气直视眼前的她。
无论看几次,他都只有一个想法——多么美丽的人儿!
月光下澈,她金色的秀发染上几丝银辉,雪白的肌肤也反射着明月的皎洁,那对蓝宝石般的灵眸更是无比摄人心魄。
出尘,美艳,简直就是仙女。
世人们只会觉得,天仙的美貌不外乎沧海古籍所述那样,清泉般含蓄,宁静致远,冰玉般内敛,秋波倩倩——根本就是不开眼!
事实证明,仙姿也能如此热烈,耀眼,铁骑突出,刀枪鸣镝,攻占自己的心海。
他想了一箩筐。
什么沉鱼落雁,什么精美无双,什么冰肌玉骨,什么清扬婉兮。
少年自问也是半个文化人——被一个天天哀叹怀才不遇的先生教了大半年,其中六个月都在吃鞭子,好容易才把《诗经》背了大半本。
可他搜肠刮肚,也感觉没一句配得上眼前的此情此景。
最终——去他妈的文人雅致吧。
“美。”
男孩只说得出一个字,美就是美。
阿丝卡兰听完,很是满意。
她微微一笑,用力一吻,印在了少年的唇上。
啾——
“!?”
这一吻如电如雾,少年还没来得及感受这一吻的馨香,这一吻的柔软,他的初吻就交了出去。
应该说,是被夺走了。
这是……什么意思?
少年什么都没搞懂:“阿丝卡兰小姐,在西洋,这是表达喜悦和友好的寻常礼节吗?”
“没有哦,和你们东方一样,少女才不会把初吻送给讨厌的家伙呢。”
“讨厌的家伙……那我呢?”
那还用说?
肯定是讨厌的反义词,“喜欢”了。
不需要阿丝卡兰回答,小少年自问自答,嘭的一声就涨红了脸,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刚刚一连串事件到底意味着什么。
不是恶作剧大小姐的玩闹了哦。
尽管阿丝卡兰小姐见到可爱的女孩子,最喜欢的就是扑上去亲亲抱抱。
少年的母亲告诉他,在西洋,这很正常。
但现在,这正常个屁——自己又不是女孩子,大家也不小了,尤其是大小姐,哪里还有半点是小孩子。
“怎么样?这也是我的初吻哦。”
阿丝卡兰小姐松开她的绞固,坐下来,用自己的屁屁将男孩的屁屁挤过一边,石头只能坐一个人,所以这对妖童媛女都各自有半边屁股蛋儿悬空,可这并不碍事儿,因为阿丝卡兰小姐随即化身藤蔓,将男孩紧紧地抱在怀里,无比牢稳。
“啊哇哇哇~。”
少年只觉得自己的屁屁先是被一个比自己吃过最好吃的东西——白水煮鱼丸还要软弹百倍的东东顶开,然后全身被好多条高档无比的“丝绸”包裹住。
这种“丝绸”顺滑无比,冰冰凉凉还透着馨香,就像秋高气爽天打上来的鱼,那银光闪烁小生灵抓在手心儿里的感觉,滑溜难握,充满生的气息。
少年没忍住,捏捏,抚抚。
啊,原来并不是绸缎,也不是小鱼儿,而是阿丝卡兰小姐的手臂,是她的怀抱。
少年羞赧,象征性地稍作挣扎,唔,动不了。
那就保持现状。
依偎久了,阿丝卡兰小姐的怀里又像起了捂暖的棉被,置身其中说不出的舒服和安逸,不过这个南洲之海的小岛并无冬天,男孩更觉得自己像是在吹冷风的晚上,躺在了被晒了一天的浅滩海水里,泥沙柔软至极,温热的海水一遍遍律动,冲刷,给全身做按摩。
少女的抱抱,少女的摩挲,不外如是。
“嘿嘿,小猪呀小猪,你怎么这么可爱呀?唔唔唔唔——”
贴脸蛋,蹭脸蛋。
“唔…大小姐,我叫‘小竹’。”
大小姐进一步紧贴。
“哎呀呀,你们的‘音调’可真难懂啊。”
哧——
小竹的炽热脸蛋儿若浇一浇海水,怕不是能烤出盐巴来。
白天,小竹才学了一个成语,叫做“小鹿乱撞”,没想到今晚,他便学以致用。
嘭嘭嘭~嘭嘭嘭~
咦?怎么心跳也成双?
小竹感受了一下,原来,另一只小鹿儿也在心头撞的,竟是紧紧贴着的她。
原来,大小姐也会心跳加速,也会紧张吗?
哼哼,看来大小姐也不比自己成熟到哪里去嘛,看她平时和家里帮佣的女儿们贴贴抱抱,还以为大小姐早就是老手惯犯了呢——小竹心想,发现大小姐的秘密了。
他愿独享这秘密,谁也不告诉。
两小无猜的俩人,就这样搂在一起,倾听对方一次又一次的怦然心动。
终究,他和她还是太小。
哪里还知道,在亲亲和抱抱之后,还有什么能做的呢?
依偎一直持续到黎明,海角的风吹了他俩一晚,但谁也不觉得冷,觉得累,觉得困。
阿丝卡兰小姐找到的这个海角居然正对着东方,光明逐渐铺满天际线。
黑黑的海面碧蓝起来了,水波蓝得惊人。
深邃的天空敞亮起来了,朝阳红得醉人。
多棒的美景。
只不过在少年眼中,依旧逊色于身侧,那少女洁白俏脸上的红晕,这份羞赧失去夜色的保护,无所遁形。
“回去吧。我是偷跑出来的。”
“嗯…”
少女和昨晚一样,牵着小少年原路返回。
出了林子,阿丝卡兰小姐的“家”——那座精致华美的公馆抬头可见,它侧卧在美轮美奂的庭院正中,俾睨着外边的种植园。
而奴工们起得比牲口还早,已经有执鞭者的吆喝在传扬了。
少女挡在了少年面前。
“我从这边下去,你可藏好了,别被发现。”
“嗯。”
阿丝卡兰没再出声,也没马上下山。
她的眼里,尽是不舍。
“你会等我吗?等我下次找到你,再和我一起玩。”
“嗯!”
阿丝卡兰还想说些什么,可总是欲言又止,最后只捏了捏他粉嫩的脸。
她沿着小路下山去了,一次次用她湖水般碧蓝的眸子回望。
少年想目送她回到家。
阿丝卡兰却无法再忍受,她转身大喊了一句:“Прощай!(别了)”
然后头也不回的跑掉了。
少年听不懂,因为阿丝卡兰故意没说母语。
一个星期后,他总算猜到了她可能在说什么。
几个汉子扛着农具,从甘蔗田里回来,用土话吆喝着:
“哝个鬼佬大王,总算带着他女儿回了!上了条呜呜叫的怪船,越远越好,嚒再来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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